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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建省惠安高级中学语文教师
在艺术的传承中勉力成长——读王璐琪《锦裳少年》
2022-03-09 43038

张家鸿

福建省惠安高级中学语文教师

王璐琪的《锦裳少年》是一部有深度的成长小说,它以昆曲的百年发展与传承为背景,通过交错呈现的情节讲述几代昆曲艺人的成长故事。

锦裳少年

(王璐琪《锦裳少年》,接力出版社2021年6月出版)

对读者来讲,这是一册开眼界的书。比如艺人不可脚踏箱子,亦不可坐箱子。比如旦角常不自觉地把身段带进生活中,比如拿东西时指尖翻翘的兰花指。比如某些演员身上的“毛病”,极有可能成为她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,换在别人身上则可能是真的缺陷。再比如,师徒同台的时候,师父是一定要后退半步的,把舞台中央的光全留给即将登场的徒儿。昆曲在哪?就在这些约定俗成的规矩与充满光芒的真知灼见之中。它们是表演才能的展现,也是艺人品性的流露。

锦裳少年

然而,不管哪个年代,传统艺术的传承与发展,都会面临困难。突如其来的空袭让锦裳昆曲传习所多年的积累毁于一旦,这次意外给白师傅致命一击,令他从此一蹶不振。多年的积累既有物质上的,更有精神上的。“火烧得有一人多高,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地面上的绫罗绸缎,舞台上的地毯,燎了杨贵妃的凤冠,李香君的扇,春香的手帕,李太白的万卷诗篇,高力士手里的靴子,杜丽娘的画像以及许仙的雨伞。”这一把火把白师父的昆曲生命烧成灰烬,永不能复燃。一把火过后,再饮过一杯酒,除了白师父,传习所只剩小靳、梅君、月华三人。

锦裳少年

当下社会中人心的浮躁与功利,也让艺术之花的绽放更为艰难。人们总是着急,着急于短时间内看到成果、见到好处。而走近甚至走进传统艺术,需要长时间的濡染与陶冶,需要全身心、无保留的投入。而这,与参加艺术科考试的短期培训截然不同。

锦裳少年

在困境中守正创新是必然之路。“上台的是我,由不得他。”年少时的梅君脱口而出的这句话,带着狂妄,也有豪气与朝气。他认为,白师父唱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”时“原来”二字拖得太长,应该用舌头舔住上颚,把两个字弹出来。他还认为柳梦梅用水袖甩杜丽娘的后背时仅一下太少,应该更多些。靳老的改戏更是全方位。首先是劝上了年纪的演员或退居二线把场或演配角,把主角换成年轻演员。其次是把原有的十八人扩充成八十人。第三是把现场乐队演奏换成效果更细腻的光碟播放,且用上立体音响和西方歌剧的打光。在梅君隐退后,他把梅君当年的理解付诸实践,推动昆曲艺术焕发新的生机。只有让昆曲艺术在舞台上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彩,才能吸引新一代观众的注意力,才能让这一传统艺术生存下来,发展下去。因循守旧,是死胡同一条。

锦裳少年

从战火纷飞走到承平岁月,小靳变成靳老,月华成为月老师,季均、沈二、章然、袁袅晴一辈又一辈爱着昆曲的人加入少年昆曲班这个大家庭里。他们在享受着昆曲赐予的甘霖和雨露。没有昆曲陪伴的日子,是惶恐的、迷茫的、失落的。拥抱昆曲入怀入心的日子,是幸福的、快乐的、知足的。锦裳昆曲传习所不在了,少年昆曲班还在。即便日后少年昆曲班不在了,昆曲还在。只要昆曲还在,叫昆曲班或昆曲传习所都无所谓,重要的是把对昆曲的热爱尽快地转化为实践。

锦裳少年

《锦裳少年》于情节安排上独具匠心。时而往事,出现的是小靳。时而今世,露脸的是靳老。时空与画面的交错呈现,如电视播放时快速切换频道,令人心生不知今夕何夕之感。当年,还被众人叫作冯妞时,月华因和梅君产生矛盾被白师父惩罚在院里顶碗,月光下的她背上被人偷偷贴上梅君写给她的讥诮诗。小靳见了,把后背上的字撕下来 ,在纸的背面写下“长爱月华清,此时憎月明”。后来,成为月老师的月华在教学理念上和靳老起冲突,愤而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时,那十个曾经不好好学的混子围着她唱起京剧《将相和》,他们叹气时的腔调像极了她,把她气得又恼又笑。这出戏是靳老一手导演的。

锦裳少年

时光的流逝带走了曾经的热闹、融洽、温馨,乃至痛苦、悲伤。唯独留下了对昆曲表演艺术的热爱。这份热爱恰恰是最重要的,它如一团火在曾经的少年心中熊熊燃烧。锦裳少年是谁?是古川明,是白师父,是小靳、梅君、月华,是沈二、季均,是章然、袁袅晴、石鼓。少年不止一个,少年有好多个。不同时期的少年在同一本书里交错呈现,作者重点刻画的是他们痴迷昆曲表演的面容、表情、声音、心情、状态。今日的少年从当初的少年身上学到的,不只是高超、卓绝的表演技艺,还有为人从艺之德。袁袅晴平日里待刘雯的诚心与平和,在戏台上对章然的捧与让,即为明证。正因为有一代代少年投身其中,昆曲艺术才能生生不息、永葆青春。

锦裳少年

真正的艺术无关乎一日三餐,无关乎口袋里钱多钱少,只关乎心灵的清澈、精神的丰富、生命的圆满。这是所有少年用自己的勤勉付出,共同完成的一道证明题。

锦裳少年

初到上海甫一开场时观众的欢呼声、飞机从空中呼啸而过、炸弹在地上开花的轰隆、白师父自责时胸腔里回荡的干巴巴的金属声、小靳从上海返回苏州后见到大华忍不住的哭声、荣卫邦坐在石拱桥上吹起的笛声、言永梅紧随章然唱起的略有破损的声音,各种声音在耳畔响彻。声音即命运,并不厚的《锦裳少年》是一曲跌宕起伏的命运交响曲。它写活了一群为传承昆曲而献出所有的少年。“这个圆场,小靳跑着跑着,跑成了靳老,一跑就是几十年。”这句话说的何止是当年的小靳如今的靳老,说的还是已然在昆曲怀抱里喜乐歌哭、陶醉不已的袁袅晴、章然、石鼓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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